2015年4月27日 星期一

Connection in Swing – by Jonathan Raabe

Jonathan Raabe老師為當年將swing帶到台灣的元老。他從16歲起開始跳swing,至今已21年。

這次上課心得完全可以承接上次的小感:「丟」!尤其彈珠台遊戲讓全體學員感受到線動量守恆與角動量守恆的境界——在撞到周圍學員牆、被對方彈走的那一霎時,你須清楚領受到自己該以什麼速率、往哪個角度離開,又該如何同時保持自己的旋轉角動量。

但,有「承」就有「轉」——我察覺到當初「丟」這個字其實下得太冒險。Jon明示了connection「持續性」的重要(「丟」聽起來非常有漏洞),言語中不斷用重量(幾磅)表達connection的持續與移轉(transition)。例如有leader在swing out第五步時鬆弛了左手,造成空洞;老師則表示左手連結應與右臂扶腰動作有足夠的重疊,維持嚴密的connection。

「Follower什麼時候會感到害怕?」Jon說,「即當leader斷開connection的時候。有些leader太過大膽,把follower送出後就放手,但並非每個leader都值得follower百分之百的信任。」


今天最令我感動的一招,就是「先忘記舞步」!我們都知道,bounce是swing裡的奧義,但人人總教初學者如何踩triple steps。然而這回Jon要我們忘記舞步,一個bounce只單純的踩一步,配合leader的領舞動作,純粹感受bounce與connection。我聯想到腳踏車:人人都知道「平衡」是奧義,但人人總教初學者如何踩踏板;然而真正的高招是:把踏板拆掉!在一個緩坡上讓初學者坐在腳踏車上慢慢下行,以煞車控制速度,追求的是全程保持平衡不倒。

回歸初衷,才能學得更穩健。


Jon最後也教授了慢舞(如blues)的撇步。「Connection才是能讓人永遠領受快樂的關鍵,」Jon說。他以一對快速飛過眼前的舞者、和一對connection很重很黏的慢舞舞者為例,真正能吸引你目光、打中你心底的——甚至讓全場空氣都安靜下來的——其實是後者。


以下,照片(部分取自錄影擷圖):

weight triangle(倒三角)

weight triangle(正三角)

2015年4月21日 星期二

零時政府 第拾參次無殼蝸牛黑客松



4/18(六)中研院資訊所 g0v.tw hackath13n

——把攝影組工作交給我,那麼就會很有事⋯⋯

導演

《賽豬公上太空》

萌萌這麼開心

2015年4月15日 星期三

Swing——如果遇到超強領舞者


我覺得身為follower最難的地方在哪裡呢?⋯⋯就是你必須夠「鬆」,才能輕易讓leader把你丟來丟去;可是當你接到訊息的那一剎那,你的肌肉必須很自然的順勢迅速繃緊,這樣被丟時所做的旋轉或跳躍才有足夠爆發力(i.e. 才能轉完一整圈或跳得夠大步)。

有幸數次被有經驗的leader這樣丟來丟去過。有時我跟不上,可是他從頭到尾沒放棄,一路把我丟到舞曲終止。其實過程中我一直從他眼神察覺到他燃燒的實驗精神,我不禁壓力變大,就更難放「鬆」了。不過我非常感謝他鍥而不捨,使我功力大增。

也有的時候奇蹟似的全跟上了,大約那天任督二脈不知為何開通了八成,就算錯跟了幾步也不會緊張,也沒失去bounce;就這樣一直bounce下去,腳步就都救得回來。而leader只要感受到你bounce很順,就不會發現你腳步錯XD——而且,開放一點來說,腳步是沒有「錯」這種事的。

有時我也跳leader。在沒有學過leader的情況下,我是靠跳follower的經驗反推leader身段的。有時我領得真無趣,腦筋一片空白,努力想憶起什麼腳步都想不起來。但偶爾我卻能領出一串有趣的步伐,當時想的不是「要跳哪個舞步」,而純粹只想著「丟」——我要把follower丟左丟右丟出又丟回這樣,居然就被我lead成功了(follower的腳步看起來很順),跳完後還自己驚訝:「喔竟然還可以這樣跳!」XD

以上,遜咖的小心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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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.S.
1. 「丟」這字是誇飾的意象,並不是真的丟到airsteps的程度,只是指把follower搖來搖去,明確感受其反作用力。最上面那支高手影片,是我覺得「丟」得超有默契的佳作,看了很有感覺。

2. 「鬆」的同時,frame仍要維持住,這樣leader才容易抓得到你(你也比較容易感受他的訊息),把你丟來丟去。

3. 從影片可看出兩人重心壓低時,多踩「深蹲」姿勢,即膝蓋儘量不往前超過腳趾。除了可避免傷膝,也可製造兩人間的張力(core拉遠;但背部不後躺,維持直立)。

2015年4月14日 星期二

[寫手] 小提琴家Antje Weithaas與台灣絃樂團《王者之師》


(4/12(日)晚,國家音樂廳。)

J. Haydn: Violin Concerto No. 1 in C Major, Hob. Ⅶb/1
A. Schoenberg: Varklärte Nacht, Op. 4
P. Tchaikovsky: String Quartet No. 3

寫手團難得獲古典樂團邀請。我一直在想:他們希望看到怎樣的回饋呢?如何吸引他們未來再度與我們合作呢?我非得寫出專業古典味嗎?⋯⋯又忍不住揣測:那些愛上古典樂的一般百姓,會怎樣用文字描述自己的感覺?我只知道朋友聽了會放鬆、會沈醉、會喜悅,但並不是愛上古典樂的人都可陳述出一篇導聆。

所以,這篇一點都不專業——不會是導聆,也不會是評論。更古怪的是:身為「視覺系」的我,不只「聽」古典樂,我還「看」。我只告訴你們,我為什麼喜悅。

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鍵琴正式演出。當年在芝加哥大學音樂系館,第一次接觸那黑白顛倒的琴鍵時,奇異的觸鍵感從指尖爬上胸口,好像你還有滿腔衷情要訴,它就只回你一聲短促的「噹」。鋼琴手們向來用各種斷音方式彈奏許多巴洛克時期音樂(如巴哈創意曲),引導鋼琴吐露出大鍵琴的風味;可這會兒是大鍵琴天生的斷音欲拒還迎的回應琴師流暢的演奏⋯⋯好像不是圓滑那種流暢,琴師的手帶有跳躍感。是特意的?還是自然而然被大鍵琴挑逗得舞起來呢?

小提琴家Antje身為協奏曲裡的主角,她的腳步也在舞,高跟鞋在高潮時跟著拉弓手臂的節奏有力的踱地,雖然聲響被張力更強的小提琴亮音撲壓而過。有好幾處高技巧的快速連串音符演奏,配合整個樂團契合的烘托,激情到讓人心臟都舞到喉頭上。

弦樂合奏時,我最享受小提琴在一大群流淌的拉弓弦樂中「彈弦」的聲響。拉弓的提琴聲像後座力長遠的海潮,而小提琴彈弦聲像在暗潮下卻仍能兀自發亮的氣泡,噹噹噹噹的彈醒醉酒的深夜。你知道梵谷的星夜吧?你分不清那亮晃晃令人暈眩的漩渦是迷醉的、還是清亮的;於是你只願放空,讓音樂引領你走到不知是迷幻還是清晰的異域⋯⋯。突然,Antje來個魄力十足的連續低音,一字一字毫不含糊的誦著:「我、一、定、要、征、服、你。」你本來浮空的思緒猛然被拉得精神一緊,還忍不住對自己先前的放蕩害羞起來,不知Antje那幾聲是警示呢還是召喚,於是臉紅紅的跟著Antje的呼籲聲前去,繼續下一段音樂的盛宴。